《边疆水深》

第1章 孟婆呢

吕小乔从混混沌沌中醒来，眼前雾蒙蒙水雾一片，耳朵隐约听见些絮絮说话声，说话声慢慢清晰此起彼伏变得嘈杂纷乱不堪。“醒了醒了，老太太，夫人，奶奶，小少爷醒了。”“醒了就好，醒了就好，幸好赶得及时，廖嬷嬷，快，给少爷换衣服，免得着凉。”“诶，奴婢省的，小少爷我也是伺候惯了的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，其他人手生，再说人多手杂。都别围着，老太太，让大家都去看看夫人吧。翠竹快扶好老太太，都去给太太奶奶们上茶，你们照顾好夫人。”这应该就是廖嬷嬷的声音。吕小乔眨巴眨巴眼睛只看见天花板转来转去，垂眼看见一个脸生的婆子梳着圆尾髻，一看就是古装剧里的已婚妇人装扮。直到被放到床上，廖嬷嬷放下床幔挡住了大部分视线，开始给吕小乔换衣服，才惊觉，自己怎么是个这么小的孩子，眨巴眨巴眼睛，吕小乔恍然，莫不是投胎重生了吧，这是……没喝孟婆汤？可是孟婆呢？谁见过孟婆了？这时耳边开始传来清晰的说话声。“十月怀胎的辛苦我知道，我也知你不忍心，可是人生来就不容易，活在这世上本就是一场修行，百年修得同船渡，千年修得共枕眠，我养你十几年，你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，放弃我的外孙，让我多伤心，生孩子不容易，养孩子又如何容易，你知不知道，你这才哪到哪，国公去了，你不带大他唯一的血脉，还要带着他寻短见实是愚蠢至极。 万一你把他溺死了，你自己上吊之前我们才进来拦下你却没能阻止你溺毙我的外孙，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是多么大的罪人，这是谋害国公爷唯一传人的大罪。你让我怎么跟亲家母交代，以后怎么面见皇上太后。”一道清冷的女声愤恨传来，说完犹自喘息不停。“旁的先不说，就说子瑜，这对他公平吗？好容易出生还没见过春花秋月，还没品过世间人情冷暖，这对他何其不公，你吃过无数狮子头，他还不知猪肉是何味道。你跋山涉水只为平安生产，难道带子瑜活着比孕期路途颠簸还难受？”一个低缓的女声不紧不慢。“你若一心求死，我们也拦不住你，可是子瑜多无辜，你总要把他带大，亲口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无愧于民的大将军，是否继承父亲的衣钵，还是跟着你随他父亲而去，这都要子瑜自己才能决定。边疆距离京城何止千里，消息传来再经确认公布早已过去月余，小姑事事看的分明，怎的这时钻了牛角尖，就算你带着子瑜现下去阴间追他，又怎能追得上。”“要我说，弟妹就是心系国公，夫妻恩爱，国公的棺木听说已经在路上了，二少爷也还没见过国公吧，弟妹好歹让二少爷见见国公。”又是一道女声不紧不慢。这都是啥啥啥，这么多机锋